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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章(2/4)

河,光亮夺目。最弱小的一处气机强烈程度也远在所谓的元神,神灵之上。

但若从天河之上居高临下俯视而去,就会骇然发现这块大陆山川形势与陈浮生出身世界竟是异常仿佛。

就好像是一者以另一者放大或者缩小千百倍之后形成的模型,只在细微处有所更易。

偶有修行有成的修士拼着神念法力的消耗,极目远望,视线侥幸穿过云幕举头看那天河,就会发现明明是一道河流,但在夺人光明之外竟尔给人一种重重叠叠,时空颠倒混乱之感。

天河之上,有茫茫白气如江浪之水漫漫席卷而过,云海滔滔。

天河之畔,云海之上,有人持杆垂钓。

这些人打扮各异,姿势亦是千差万别,有甲胄齐全的雄壮大汉正襟端坐,兵刃放置身侧,双手持杆,如临大敌,有人面容身形与稚童一般无二,躺卧云海之上,将远比身体来得修长的竹竿随意搭在天河之上。

甚至还有一些被鳞戴角,肌肉虬结,浑然不似人身的存在,只是这些异类气机纯粹绵长,气象光明皎然,各个都是当之无愧的得道真修。

这群钓客,分居天河两岸,好似冥冥之中有着天然的独立界限,决计不会有三五成群的现象出现,专心致志于自己手中的这一根钓竿,一片“水域”,井水不犯河水。

蓦然,心有灵犀地,除去极少数几人外,几乎所有钓客同时抬头,向着一处所在望去。

那里,是一名年轻道人,手提一根青竹钓竿,面河而坐,垂足河岸,任由云海雾气没过鞋袜,仅只留下一个背影,姿势说不上太过专注或者随意,气机在众人当中,不算太过凌厉迫人,只觉说不出的行云流水,自然流淌。

钓竿之上,那根长线沉入天河最深处,年轻道人所居的位置可以说是这天河当中最为汹涌湍急之处,然而那根不知百丈,千丈,好似没个尽头的钓丝却似悬挂了千钧重物一般,笔直异常,纹丝不动,好像可以一直坚持到海枯石烂,沧海桑田的那一日为止。

那道涟漪起于陈浮生,在横跨不知多少虚空之后化为滔天波澜,最后在年轻道人身后戛然而止,化为一道光芒,没入其中。

————

手腕轻抖,钓线以微不可察的幅度微微摇曳一下,不知在天河边上枯坐了多少岁月的年轻道人缓缓张开眼睛,眉头忍不住蹙起,情知方才自己那一记抖动,注定会在某个世界引发一场地牛翻身,山川破碎的大灾大难,对于那处方才稳固下来,还自孕育中的世界而言,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岁月才能重新修补回来。

十年?

百年?

法力悄然运起,钓线自然而然恢复笔直,感受着众人神念跨越茫茫天河落在自己身上,陷入坐忘妙境的年轻道人后知后觉,内视神魂,旋即便自察觉到当中的那一丝异样。

————

“居然这么快就有一人走出原有天地,走在开始探索这处宇宙真正奥秘的道路上了。”

轻咦一声,诧异之情在年轻道人脸上浮现,只在刹那间,他便已经刚才明悟引发自己心湖波澜的这一点玄机到底是什么来历。

钓竿由双手交由单手,换个更加省力姿势,年轻道人探出一手轻轻抹过。

一幅云锦画卷在眼前冉冉展开,凭空悬浮在汹涌天河,滔滔云海之上,绵延不知几千里长。

这幅画卷,大大小小被划分出数十,上百块区域,山川草木,在上缓缓游过。

只是最多的,还是人,各种各样的人,帝王将相,渔樵耕读,老老少少,富贵贫乏,不一而足。

既有花前月下,又有金戈铁马,只有寥寥十数处显得异常枯寂平静,大多是有人静默打坐,吞吐元气,搬运法力。

但如若陈浮生在场,就会骇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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