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
关灯
上一页 进书架 回目录    存书签 下一页

第二八八折、骊龙欲近,怒满弓刀(7/8)

分光化影”避过,乌影“笃!”一声牢牢插进他原先所在处的地面,失去饰羽的半截黑杆仍有两尺长短,通体漾着狞恶的金属乌光,居然是一枚铁箭。

便只这么一停,阵中三人退回廊间,聂雨色重启阵壁,再度将殷横野困于水精屋内。雪艳青眸光散乱,仓促间难以解甲验伤,耿照忍痛捏着皮开肉绽的右拳,将血滴进她微启的檀口中。

片刻女郎眉头颤蹙,似恢复一丝行动力,本能抬臂,不意扯动伤处,痛得身子微拘。

耿照观察她蜷缩的方向,俯近肩胸之交,咬住系甲革带,以掌按甲,运功咬断带子,撕开底衣肚兜,见高耸饱满的雪乳下,有个骨碌碌冒着血的小洞;若非打穿肋骨,抵销了绝大部分的劲道,这下绝对是洞穿心肺的致命伤。

他移右掌至伤口上,毫不吝惜地挤血滴落,要不多时雪艳青的出血便减缓了许多。女郎神识略复,便即强聚眸焦,歙动樱唇:“盟……盟主……殷、殷贼……”开口并无休休气声,显未伤及肺脏。耿照放下心来,将撕下的衣布塞入她掌里,导引她压紧创口,低道:

“你且安心待着,殷贼由我来杀。”说话间右臂已自行止血,但受创的筋骨不如血肉恢复得快。耿照活动左臂,抽出预藏在廊庑间的另一柄刀,刀锋抵住右手掌心,扬声道:“大师请来!我有一疗伤速法。”

远处恶佛摇了摇头,并未接口,难以判断伤势轻重。

他一身重袍俱染成了污浓血色,按理不是皮肉轻伤,然而半边披血、眼创凄厉的面孔不知怎的,却无一丝慌乱狰狞,予人极度宁静之感,兀自以完好的右眼,凝视着阵中忽现忽隐的殷横野。

合围的三人可说是一败涂地,殷横野仍无法迳行闯阵,除了聂雨色精心设置的这个外阵并非匆促应势之物,不致频繁地造成反震,消耗阵主的性命精血以外,更致命的是从天外射来的铁箭,强劲的箭势连凝功锁脉都无法阻挡,殷横野只能以身法闪避,一时陷入僵持。

远方天际轰隆隐隐,空气中水气渐浓,乌云慢慢掩去了阳光。

视线不佳,不利远攻之器,铁箭却不受影响,不但落点奇准,穿透力更是一次比一次强。殷横野缓不出手破坏阵壁,屡被迫回中心,不由暗忖:

“当今武林,如猿臂飞燕门、狮蛮山、铁鹞无鞅等以射艺着称的门派,久不闻名宿高人矣!耿家小子哪里找来这般神射?”

百忙中锐目疾扫,见山腰上一抹乌影,被山风吹开大氅,露出浑身劲装,曲线宛然,远眺亦觉玲珑有致,竟是女子!所持的大弓高过头顶,绝非江湖形制,只部曲中能见得,弓弧回映着渐渐转薄的日头,绽出蓝汪汪的利器光华,更加令人匪夷所思。

殷横野熟知掌故,灵光一闪:“那是……‘食尘’!”捋须大笑:“巴蛇千种毒,其最乌梢蛇!原来是五帝窟漱宗主到了,怎地不打声招呼?”声音随功力远远送出,便在半山腰也能清楚听闻。

乌梢蛇自无毒性,殷横野随口所引,原诗本作“鼻褰蛇”,即白花蛇。

然而民间盛传,若在野外打杀乌梢蛇未竟全功,乌梢蛇必定尾随而回,伺机报复。漱玉节年少时以恩仇必报的明快作风,得了“剑脊乌梢”之号,岂料在老人说来,却成了埋伏出手、暗箭伤人之“毒”。

以漱玉节的功力,便在山上叫喊,也穿不过谷间猎猎作响的大风,但呈品字形飕飕射落、几乎同时到达的三枝铁箭,差不多可以当成她的回覆。殷横野仗有“分光化影”的绝顶身法,虽被困于阵中,倒也避得潇洒自若;除非山巅之上能以这般功力射术,齐发百箭,那还稍具威胁,然而世上岂有第二柄食尘弓刀,哪来第二名“剑脊乌梢”漱玉节?

除开无力再战的雪艳青,分立两侧廊下的耿照和南冥,仍无丝毫行动,彷佛只等漱玉节不紧不慢
本章未完,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.........
上一页 进书架 回目录    存书签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