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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一十六 少年行(3/4)

笑着看了张伯高一眼,目光复而回到那些尽态极妍的舞女上,语调中多了一丝悲戚,“只是……月院长大丧刚过,艾先生又新丧,叫我这个为人臣子,为人弟子的怎么吃得下呢?”

除了张伯高,其余的人听了他的话都慌忙站起,撤了歌舞,忙不迭地称扶渊高义。

然而扶渊只是摆了一摆手:“如今外有豺狼,内有奸佞,足见我这做臣子的无用,做弟子的不肖了。”

他话里的意思是在自责,话外的意思,便不知是在责备谁了。

礼部那两个侍郎,几乎是同时抬头看向他们堂官,见张大人无话,这才低了头;戚仁赞与谢化源两个,则是互相递了个眼神,便再不出声。

“上神……原是这样伤心啊。”张伯高忽然开口了,“你们先下去吧,我和上神说几句。”

扶渊起身,搀了张伯高起来:“多谢张老,愿意给晚辈这个机会。”

“瞧您这话说的。”张伯高无声地笑了,菊瓣似的皱纹立刻就绽了满脸,“该是上神的,那便一定是上神的,您说是不是?”

扶渊忽然想起今日傍晚时分在宫墙外和成松说的那番话,不由会心一笑:“命里有时终须有,可命里没的,大人就不想强求么?”

张伯高听了,早就浑浊的双眼不知何时染上了些许寒星色。

二人行至张府的小书房——其实并不远,过一个百十步的回廊就是了。但张伯高年事已高,故而走得慢些,花了些功夫。二人坐定,便有使女端上热茶,扶渊接了,再亲手奉到张伯高面前。

“劳动上神了。”张伯高道。

“岂敢。”扶渊在下首坐了,道,“今日听殿下说,大人提议用魔族俘虏去换习相,小神听着甚是可行。”

张伯高一挑眉,看扶渊的样子,应当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,这才笑着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:“上神谬赞了,一切还要劳烦上神啊。”

“只是此时万不能急,当徐徐图之。”扶渊面上笑容未减,“当下最要紧的,该是收复风月关了,这样大人去谈条件,也更有底气不是?”

“收复风月关?”张伯高变了神色,“此非儿戏,上神有几分把握?”

“十分。”扶渊喝了一口茶,润了嗓子,便继续道,“大人静候佳音便是,若实在不放心,就该叫我们这些人没了后顾之忧才是呀。”

“后顾之忧?”不想张伯高却冷笑一声,“上神有什么后顾之忧呢?”

“我忧的,也是天下人所忧的。”扶渊不为所动,四两拔千钧的,“张大人,我位已荣极,还能求什么好处呢?无非是一番功业而已。”

言下之意,张伯高已然明了。

“我也不求大人为我做什么,但求大人顺势而为。”扶渊徐徐道,“天下大势,分久必合,身后青史,悠悠众口,又岂能容下无为之人?若真如此,还不如早早让贤的好,倒也保下了前半生的清名了。”

老人没有说话,显然是在仔细思考扶渊所言。

“陛下抱病,宰辅去国,金瓯残缺,可不是主少国疑的时候。”扶渊起身,“言尽于此,大人也劳累了,请早些歇息吧。”

说罢,又恭敬地行了一个礼,这才退下了。

已经跨出了门槛,行至廊外,扶渊才听得张伯高在里头唤他:“上神啊……”

“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的?”扶渊顿足,犹站在廊外,隔着一扇花窗与他说话。

“吩咐不敢,”张伯高客气惯了,在这个时候说话也要记着这些,“此前老臣眼拙,看不出上神竟是如此志向,万望上神恕罪。上神此去,老臣只有一句话想说,刀剑无眼,上神保重,日后大局,还要倚仗您来啊。”

扶渊听了,默然片刻,旋即竟笑出声来:“张老表态这样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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