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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相关 (10)(1/15)

要是能让子煦记起一切,代价是成魔,你愿意吗?盼晴的心里突然升起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,不禁打了个寒噤。云游僧大概就是用的这套说辞,将桃木梳引上歧途的吧,真真极有诱惑力,这便是有所求的坏处,有了难以满足的**,便有了心魔。盼晴又抬眼打量子煦,他当真就一点心魔都没有?

酒楼里越来越嘈杂,他们坐的二楼西面,一老一少说书艺人已经摆开架势,打开折扇,那个年少的,一开口就引来阵阵鼓掌——居然是个姑娘。

——咱们今儿就讲讲曾经富庶一方、四海朝拜,却又一夕消亡的白芦国和紫竹国。

——爷爷,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?

——几千年前。

——爷爷,几千年前的事儿了,你怎么知道就是真的?

——嘿,两国间的长城现如今还在安临城边儿上立着呢。

几千年?可不是吗,在司命月老那儿消磨了百来年、在斗神府邸又消磨了白来年,尘世这儿,已是沧海桑田,何止几千年,几万年都不止。可细细想来,也没怎么变。

——爷爷,从哪儿讲起呢?

——就从白芦国消亡那年痴缠的一对苦命鸳鸯讲起,话说白芦国最后一任公主叫作盼晴,是个绝世美人,沉鱼落雁、闭月羞花……

“噗”对面子煦也在听,显些喷出酒来,拍了拍盼晴在桌上攥成的一个拳头,“盼晴公主,快听,夸你呢。”

——那年月,还有一位行如吕布、貌若潘安的颜太师独子,颜翰林,叫作颜煦。

子煦又一声“噗嗤”,而后脸上略微一僵,不动声色地掩去眉眼里的不自在,同方才一样,带着戏谑带着散漫,边品酒边听

盼晴一直低着头,拿筷子拨拉碗里的各式菜肴,其实心跳剧烈,根本就咽不下一丁点儿东西。

尘世的生命短暂如蜉蝣,却因为有文字、有传说,能将那么久远的事情传到现在。

说书的爷俩,让盼晴险些以为是司命月老二人,在天上闲得不耐烦,也下来渡劫了,不然怎么能这么详细地知道多少年前的细枝末节?知道颜煦的指婚、才女夺魁、灵柩前的朝堂争斗、如是山两次大乱、萨满法师之乱,以及颜煦掳走盼晴的前因后果。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,却以偷鸡不成蚀把米收场的失败刺杀,居然也被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人看到,口口相传,如今被归在了野史一类。

颜煦军帐中的一夜,是他们知道得最不真切的一段,却大约为了赚足听众的银钱,花了极大的口舌描述两人在帐中的追逐。老少二人真真是说书的好手,寥寥几句挑逗得众人面红耳赤。

盼晴终于抬头,瞥一眼子煦,他的眼神里噙着浅浅的不安,和她对视的一瞬,道:“快点吃完找客栈歇下。”

正当年轻姑娘讲到颜煦拿剑挑开盼晴郡主的外衫时,故事戛然而止。她拿出个铜托盘,挨个桌子地收赏钱。收到跟前,盼晴比子煦先掏出几枚铜子儿,放在铜盘上时右手在颤抖,于是快速地收了回来,却瞥见子煦正盯着她。

盼晴抬头也盯住他,他们把她要讲的故事讲得差不多,省了她不少事,只需要向他捅破最后一层就好。

“走!”子煦将块碎银子放在桌上,转身就从楼梯上“通通通”跑下去。

盼晴追着他挤入了酒楼前的人流中,慢他的几步怎么都追不上,只能在后面跟着。两侧酒旗牌匾与马头墙高高低低,红色的灯笼一字排开去,直直通向道路尽头的群山。街市上的人们带着莫名的喜气,盼晴被夹在他们之间,看着前面一个怎么都触不到的高大背影,透不过气来。

冷不防,肩膀被旁边一个壮汉猛地一撞,她一个趔趄,险些摔倒,蹲在地上,索性低头抱住了双膝,四周太喧闹了,闹得像要将她吞没。

☆、木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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