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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(1/4)

是梦么?

左放在一望无际的晦暗中行走, 漫天飞扬的风沙狠戾地摧残着他的皮肤, 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痛。

低头看看, 本应该长着心脏的位置,贯穿的空洞里只余细沙堆积起的小山。

忽的,天边忽然传来一道虚幻的声音。

“阿放。”

有谁在叫他。

是司澄吗?

抬头去看,眼前却仍是遮天蔽日的黄沙。

“阿放。”

司澄……

喉咙里被灌满了风沙, 他发不出声音。

左放循着声音的方向奔跑。

“阿放……”

司澄……

天边的声音越来越远。

左放心急如焚,他拔足狂奔,可脚下的黄沙却化作了泥沼,沉重地拖着他的双腿,让他每一步都走的比之前更难,

巨大的无力感充斥着他整个身体,他想要喊, 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呼气声。

守在床边的蓝斯忽然听见“呼哧、呼哧”急促的喘息,连忙起身查看。

“放、阿放。醒醒, 阿放。”

“司澄……”

左放终于喊出了这个名字。

他像溺水的人刚刚被捞出水面,氧气猛地钻进他的肺里。

一时的通气过量让他瞬间僵直了身体。

蓝斯慌张大喊:“医生、医生!”

一个小时后。

蓝斯送医生出门再回来, 左放正坐在窗台上,抱着膝盖,将自己紧密地蜷成一个椭圆。

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的习惯,只要心情不好, 他就会上窗台。

蓝斯摇摇头,走过去搬了把椅子在窗前坐下。

“你刚好一点,怎么不在床上休息?”

左放望着窗外, 没说话。

蓝斯又问:“你看什么呢?”

左放仍没有出声。

蓝斯成为左放的经纪人已经三年了。

这三年里,蓝斯看着左放从一个阴郁的少年长成一个更阴郁的男人,他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,吃一样的东西见一样的人,但在蓝斯身形日渐丰腴的同时,左放却日渐消瘦。

蓝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。

这三年里,他们为了画展去过不少地方,但无论去哪里,住什么样的酒店,又或是在当地租房,左放对他都只有一个要求。

他要住二楼的房间,而且里面必须有一扇朝着南面的窗户。

这样的要求乍一听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,但蓝斯为了满足他这个要求,每次都必须提前至少一周去目的地选房,选好了再回来接他。

起初他看左放只是在窗台上坐着,望着窗外发呆,一呆就是一整天,他好奇问过左放,你总坐在窗台上是什么意思,是因为信教?

左放摇头。

‘我在找人。’他说。

就这么一点小窗户口能找到什么人?

蓝斯知道艺术家都是有点怪癖的,所以只要左放能乖乖画画,按时交稿,蓝斯也不管他要这个窗户是在朝圣还是在找死。

直到两年前一次画展。

那次会展的地点选的十分偏僻,为了交通方便,蓝斯在会展中心旁边订了一家私人度假民宿。

民宿环境很好,好到左放一住进去就再也不想出来了。

蓝斯本不以为然。

然而第四天清晨,蓝斯和往常一样出去晨跑。刚出院门,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。

回头一看,二楼的房间窗户上,左放半个身子已经吊在了外面。

蓝斯登时被吓掉了魂。

敢情他真是在找死。

就是这一次蓝斯才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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