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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来漆琉,不认识这女人,只听旁边有人叫她:“景姐。” (4)(7/17)

“阿弥,你留一下。”

她叫停巫少弥。

————

丁铃最后一个退出议事厅,回身将门小心掩上。屋里空下来,地上的影子变得孤单。今晚的巫少弥沉默异常,连她辞去岛主之职都没出过声,霍锦骁静静打量他,两个人谁也没先开口。

堂中站的男人,已与她记忆里孱弱的少年不同了。

他穿着湖水蓝的箭袖袍,长发高高绾起,露出的白皙面庞上是冰冷的表情——如果他不说话,不笑,全身便散发出冰冽锐利的杀气。

果然如祁望所言,像刀。

而她,手握屠刀却不自知。

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?她已经想不起了,这两年他们聚少离多,见了面也只是考校教授武艺,讨论岛务,她很少关心过他,尚不如他们刚上玄鹰号时,虽然景况恶劣,但她给他的关注却是最多的。

事情会发展到今日这地步,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。

“师父。”还是巫少弥先出声。

这一开口,他的锐利冰冷如薄冰剥离,眼底回暖,眉梢缓落,微一垂眸,又是当年内向腼腆的少年。

霍锦骁没来由心中一痛。

“阿弥,留你下来,是有些事要问你。”她语无波澜地说着。

“师父请说。”巫少弥道,眼睛却紧紧望向她。

这么多年,除了当初溪边乍见她绝色容颜时的惊艳,他从来不敢多看她一眼,不敢真正站在她面前,无所顾忌地看她,不是徒弟对师父,而是以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目光。

“我离开燕蛟,你呢?”她问他。

“我自然跟着师父。”他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。

“师父……”霍锦骁嚼着这个称呼,语中是苦涩的嘲弄,“阿弥,我们相识已近三年了吧?”

“嗯,两年又七个月。”他记得清楚。

第三个年头了。

“对不起,我没尽到为人师表之责。”她伸手抚过他的发。

“师父何出此言?”巫少弥攥紧拳,目光渐渐变得哀伤,隐隐约约,他已有预感。

霍锦骁倏尔收回手,神色顿沉,语气里的霜冷乍现:“跪下。”

他不发一语跪在她身前,听她问道:“梁家的事,是你下的杀手?”

“是。”他早已料到她会有此一问,并不遮掩。

“怎么动的手?”她又问。

“梁宅的人是祁望掳的,我把人运回石潭后一直藏在船上,直到祁望回来。他以此要胁梁同康想得到三爷下落,取到想要的消息后,他命我杀人灭口。”

“如何杀的?”

巫少弥语微滞,想起那夜情景。

梁家别院的护卫因为祁望的要胁早就撤去,他们是纵火前一夜动的手——将梁同康绑在树上,再把其他人灌下迷药关入房里。曲梦枝头七那天,由他下了杀手,放血纵火,烧死了八个人,让梁同康眼睁睁看着家人被焚。

“二公子……也在其中?”霍锦骁想起那个牵着马到码头的年轻公子,想起在漆琉的初次见面,想起在梁宅时他救她出去时说的话……心刺疼难耐,又痛又怒。

“是。”他点头。

霍锦骁站在桌边,手用尽全力压着桌角,问他:“为何要做这事?”

“因为他是三爷,因为他屠我亲族,因为他将我当作白鸭。”借口很多,却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答案。

因为他的存在,是对她最大的威胁。

“师父,我知道我错了,你要杀要罚,我认,我都认!”巫少弥眼见她的怒火趋于爆发,跪着往前挪了几步,先开了口,“我只求师父别扔下我,别扔下……”

霍锦骁却没如他所料般大发雷霆:“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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