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 子落棋枰(2/5)
和苏观瀛聊着聊着忽然就进入斗争状态了,完全不需要避讳他姜某人吗?>
他是沉默且略带茫然的。他只想站好最后一班岗,让这场官考在公平的环境里顺利结束。不想做什么和事佬,更不愿无意间卷入哪个党派的纷争。>
师明理借江永知府独子失踪等案发难,以整顿南疆治安为旗,提出另组刑司,发一时确有大势压下,令人难以回避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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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苏观瀛只是轻飘飘地道:“军为军,刑为刑。自来兵家不同于法家,古今皆然。师帅这是要在南疆开先河?欲效西北军庭乎?“>
此乃诛心之问!>
“本帅何时说过此话?”师明理很是惊讶地道:“本帅的意思,现在的刑司明显无法承担职能,稳不住南疆治安,应当做出改变!苏督要管民生,要治南疆,要使百业皆兴,本帅要保四境平安,慑服八方刀兵,咱们都脱不开身。不如再征一批士卒,专为刑事,由专人负责,以肃山河。我看武安侯就很合适!咱们军政合力,一起支持武安侯,如此南疆必然大治,此非南疆万民之大幸耶?“>
姜望险些没弹起身来。>
他完全没想到这话题兜一圈,还能兜回他身上。>
苏观瀛守得滴水不漏。>
师明理抢刑司权力抢不下来,索性抽刀一割,将它割与姜望!这与之前苏观瀛把主考官位置交给姜望何其相似?>
苏观瀛柳眉一挑,看向师明理,眼神里审视的意味很浓。>
师明理施施然道:“都城巡检府自非兵事堂所辖,可也非政事堂所辖。何也?刑司自负其责,直授天子!此是我大齐国策。苏督说南疆不该开先河,师某深以为然。天子信爱武安侯,天下皆知。让武安侯来统管这个刑司,正是再合适不过。“>
“师军督说得好!”苏观瀛忽然笑了,抚掌赞曰:“南疆初定,治安常令本督困扰,奈何分身乏术,不能长治。这另立刑司一事,本督看来并无疑问。武安侯天资绝世、聪睿过人,如若愿承此责,我亦高枕!“>
于是两人又都看向姜望,表情俱都亲和,俱都带着鼓励>
姜望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>
怎么苏观瀛和师明理争着争着,平白又让渡出来一块巨大的权力来?还是又往他头上按?>
虽说有“-蚌相争,渔翁得利”的古话,可是他姜青羊算什么渔翁?>
无论苏观瀛还是师明理,哪个不是能够轻易把他按溺在水中的存在?>
再者说了,他就算做渔夫,也常常是空竿来去、不计得失的。>
他来南夏是躲麻烦的,不是来争权夺利的!>
却一会一个收获,一会一个收获。>
不是他虎口夺食,是老虎不停地叼食给他,喂到他嘴边。>
哪有这样的静养?>
再“静养”下去,他都够格争南夏总督了!>
今日若是应承,往后苏观瀛掌政,师明理掌兵,他掌刑,是真个可以与前两者平起平坐。>
这么多好处往身上砸,真就一点都不用付出吗?>
心中并没能想清楚因由,也完全不明白师明理和苏观瀛的想法。但姜望已经果断地站起身来,对着两位心有山川之险的大人物分别一礼:“我非法家门徒,不通刑名,未学法经。心无大志,也懒握权柄。更对执掌刑司不感兴趣。尸位素餐,徒伤百姓。事关亿万百姓安宁,南疆治安事,还请两位大人再行斟酌。在下不方便旁听,就不打扰了。“>
也不给两个人说话的机会,便独自转身下了高台。手按长剑,专心地巡视起考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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