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2章 山门打开（3/3）
直到谢衣回来，将一直呆站着的红腰带进了房间，拉着她的手，按向一旁的油灯，声音轻轻：“还记得我教你的手势吗？”
红腰呆滞的眼力找回了一点焦距，看着油灯和自己按在上面的手，才有些诧异地恢复了一点神气。
谢衣声音比以往更柔柔些：“打开山门吧。”
红腰要离开，就由她自己亲身打开山门，这是只有谢衣和她知道的方法，或许这个方法，是让红腰知道有回属的方法。
红腰眼睛动了动，那熟悉的油灯，还有谢衣握在腕间指导的手，她忽然进迷一样，就用特别的手势转动了一下那油灯。
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哨音，长到从山门口转达到这间屋子红腰和谢衣的耳朵。
山门打开了。
谢衣轻轻地说道：“红儿，你该走了。”
红腰感到自己还在梦里，耳边还布满着揽月以及玉烟还有宅中更多人的骂声，她沉浸在感到自己忘恩负义的窠臼中，久久不愿回过神来。
谢衣轻叹，只好又拉着她的手，把她领到了门外站着。
然后他关上了门，渐渐地看着她的脸消散在门外。
山海犹记，不抵心间。
那一瞬红腰从梦境里跌回现实，整张脸都被泪展满。她直接跪在湿润的台阶上，一个头磕下往：“奴婢……拜别公子。”
屋内，谢衣没有回应。
红腰的眼前都是迷蒙，她的头磕在台阶上好几下，直到感到自己就要这么磕的晕倒在门前的时候，她隐隐想起看过的一篇词，春日宴，绿酒一杯歌一遍。再拜陈三愿：一愿郎君千岁，二愿妾身常健，三愿如同梁上燕，岁岁长相见。
一个手臂一把将她提了起来。
是白面车夫那张冷冷的脸。
“你不要耽误了王爷的时辰。”话音冷冷落，不带任何情绪地把红腰带离了这片院落。
红腰看着缩小成一个点的熟悉院落，似乎都懵了。
山门大开，这次没有漫山的守卫拦阻，白面车夫直接把她推进了马车，她抬头，看见九王坐在软榻上淡冷含笑的脸。
就在马车晃了一下，白面车夫即将扬鞭纵马的时候，忽然一声铮然，琴音从宅子里响起。
赫然是《山河赋》。
九王眯了眯眼，这山河赋的曲调弹奏的不比他差分毫，甚至还有一丝他没有的气势，奏在整片山野上，竟然有铁架争叫的错觉。
红腰就更愣了，耳边听着这琴音，仿佛是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。
为什么要听山河赋。
由于奴婢梦中曾涌现过这曲子。
本来山河赋，谢衣也会弹，而且弹得这么娴熟。九王慢慢眯起的眼中有幽光闪过，马车外的白面车夫似乎也愣了愣，直到半晌过后，车厢里才感到到马车在慢慢移动，开端了朝山下的行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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