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章 清谈（2/3）
前的躯体变了。不仅如此，你变了，时间变了，世间也变了，你早已不再是适才的你，你更不再是一年前的你。”
众目看向姚温玉，等候他的作答。但是姚温玉缓缓垂下袖，在四轮车上对梅老施礼，说：“先生说得不错。”
此言一出，四下哗然。这谈论的事情，分明还没有结束。他们千里迢迢赶到这里，就是想听一番争锋，岂料姚温玉却就此作罢，自行认输。
“永宜年间的盛状再也不复，大周已是日薄西山。如今东北外敌强侵，西南官商勾结，这天下能够泛论宇宙奥妙的处所还剩多少？”
席间闻言立即吵了起来，梅老“哐当”地扔了烟枪，以袖掩住口鼻，勃然大怒道：“臭！臭！臭！臭不可闻，俗不可耐！姚元琢怎的变成了海仁时！”
茶几乱动，已经有人站起了身。罗牧赶忙起身，想要劝阻，却听那窗前的姚温玉笑了起来。他越笑越大声，说：“八城侵吞民田的状态何其严重，路遇饿殍早已不再是梦中空谈——我变了，世间也变了，先生身处其中，还能保持多久不变呢？”
梅老本想退席，闻言没有忍住，说：“万物不以生将恐灭，变与不变皆有安排。你转变本道，坠进尘网，也想学那齐惠连、海良宜做个君子么！”
姚温玉说：“今□□我变的不是别人，正是先生，正是世间。”
梅老一口吻没有提上来，扶着茶案，说：“无为而治，道法自然！齐惠连转变了什么？海良宜又转变了什么？你步进他们的前尘，元琢，元琢啊！这是无用之功！”
姚温玉脸色稍敛，说：“既然道法自然，那么这天要变即变，这世当乱即乱。先生大可持续袖手旁观，我已经抛弃了本道，要进这浊世了。”
梅老急得跺脚，像个孩子似的喊道：“不行，你回来！你回来！”
薛修卓认为天下有道，以道殉身；天下无道，以身殉道。此言齐太傅信仰，海阁老也信仰，他们之间唯独姚温玉不是。但姚温玉本日此举，显然是亲口击破了自己往日的顺其自然，这昭示着他从今以后抛弃原身，成为了世中人。
雨珠滚砸，从乔天涯的眼前飞落，滴在了水洼里，水花微迸，打出了涟漪。一尾细鳞小鱼从涟漪间奔腾而出，被临池的孔岭捉住，又丢了回往。
费盛撑着伞，孔岭与沈泽川戴着斗笠，在池塘边垂钓。
孔岭把钩再度抛出往，说：“本日以后，有志之士都该涌向茨州了。”
沈泽川持着鱼竿，说：“若是有志之士都这般好得，我与先生何至于阴差阳错。”
孔岭笑起来，避而不答，只感叹道：“元琢此举是‘改道’，亦是‘承道’，是为了向天下阐明海阁老的遗志仍然存在于茨州，他不再是从前的他了。”
“神威的笔墨已经就位，”沈泽川说，“元琢的名誉在天下学子心中能否挽回，就看他这一纸抒怀了。”
姚温玉最初在太学风波里被学生攻击，就是由于他的降生，然而如今他已与梅老等人分道扬镳，再借着高仲雄极具渲染力的笔，那双断腿就可以变成表明的志。不仅如此，随之而来的疑问必定会包含着他为什么会到茨州？假如他是有罪的人，那么朝廷为何迟迟不派人前来逮捕？沿着这个问题想下往，就能看见已经决裂了的中博。
“由于天琛帝身亡，今年的春闱作罢，随后海阁老逝世谏，太学围攻冷门官员，其间不少人挂冠离职。阒都这个冬天还要保持三方稳固，”沈泽川晃动了下鱼竿，“薛修卓已经凭靠着储君半只脚跨进了内阁，为此太后势必要打压以他为首的实干派，不能让他成为真正的摄政权臣，那么他对太学的承诺何时能够兑现？他与元琢又有同门旧故，如今元琢投奔到我的麾下，这其中必有隐情。况且李氏失德早已人尽皆知，樊州翼王迟迟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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